嗷三:driftingis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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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安/知乎体】特工退休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完)

你们随便看吧我只是逃避重写TBC#3,其实我知乎混得不太多。

前身:当我在旅游时我在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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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退休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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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出智明,认准眼镜中间有两道杠

  • JBs、金苹果、Four_Roses_Bourbon等人赞同


楼上都在说加入安保公司、商业咨询企业或者开私人侦探社等与刑事犯罪调查相关的行业,其实他们也有回归平凡的选项吧。我就认识一名回到乡村小镇开花店的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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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好多人都对花店这个故事感兴趣,我想我可以分享一下,反正当事人应该不上知乎。不过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说故事的天赋,只是根据我看到的一五一十的叙述出来而已,请别嫌弃。

虽然我不是很确定这会是你们想听的那种故事。


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在两年前来到美国的一个中部小镇居住过大约半年的时间。那真的是一个很小的镇子,全镇人口不超过一千人,几乎全部都是土生土长的当地居民。像在这种封闭淳朴的镇子里,外国面孔是非常少见的,更别提是亚裔。当年我刚去到那里的时候,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

因此,当两年后我暂停了手上的工作,回到镇上打算修养一阵,被告知镇里又有一名年轻的日裔男性来此定居时,我也是有些惊讶的。一方面就像我刚才说的,这里鲜有外国旅客;另一方面现在很少有年轻人不去大都市,而是选择在小镇里宁静度日了。警长告诉我他是两个多月之前来的,在镇里唯一的商业街上买下一间店面,开了一家小花店,很受镇上女性、尤其是年轻姑娘和老年人的喜爱。我对他非常好奇,就在一个工作日下午打算去花店问候一下他。

花店很显眼,他在店门外摆满了新鲜的百合花和郁金香。有一名戴着围裙的年轻男子被几个穿着高中校服、刚放学的姑娘们围住了,但他的个头挺高的,没有被埋没在她们中间,我站在街对面也能一眼辨认出他。他一边提着水壶浇花,一边微笑着跟那几个姑娘说话。镇上唯一的高中离这里不太近,她们是特意绕路过来的。不愧是传说中的高人气。

他送了那几个女孩儿一人一株郁金香,她们依依不舍地走了,我才跟着他走进店里。他在柜台后包着花束,听到门上的铃铛就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笑容,说下午好。直到这时我才确定这个一头金发但长着一张亚裔面孔的男人就是我要找的人。他看起来很年轻,很天真,充满活力,而且令人如沐春风。后来相熟之后我偶然一次看到他的驾照,才发现他已经三十岁了,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那天我们互相认识了一下,知道了彼此的住址(原来他家就住在花店的二层,改造成一间宽敞的单身公寓)。我邀请他来家里吃饭,而他坚持也要送我一些纪念品。我说我不太会照顾花卉,最后他送了我一小盆好养活的多肉植物。


在镇上居住了一个月后,我在与他的相处中感到他会如此受欢迎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从未与别人产生过冲突,也乐意帮任何人的忙。他似乎什么都能做得很好,拿了镇中心酒吧的射飞镖大赛冠军(在此之前杂货店的老凯文已经连续坐庄4年了),并且把奖金拿出来请当天在场的所有人喝酒。镇公所要招待从德国来的客人,唯一的翻译请了病假,他也分文不取地义务代班。没有什么能难倒他。镇上无论男女谈起他来都赞不绝口。

但就在这时,从外面传来的一个坏消息打破了这里的平静生活。

在XX号公路上出现了一名连环杀手。他沿着公路由东向西不断杀人,受害对象都是小镇中的单身年轻男性,多为有色人种,而且先奸后杀,手段非常残忍。我们小镇也在这条公路边上,从新闻报道来看,上一名受害者出现的地点已经离我们不远。

一时之间小镇上的人们都很替我们俩担心,尤其是他,因为我毕竟是和妻子一起来此移居的。大家给他出了各种各样的主意,有要把家里用来看门的大狗借给他的,有免费给他的店门和公寓门安上了警报器的,警长甚至想把挂在自家壁炉上的那柄猎枪借给他,但被他婉拒了,说他也用不来枪,别反而被坏人利用了,再说大家也别那么紧张,听风就是雨的。

然而几天以后这事就不仅仅停留在听风就是雨的层面上了。


儿子在镇公所担任文秘的凯莉女士首先在社区举办的烤肉会上分享了她的见闻。当天我没有参加,而是我的妻子回来转告我的。她询问镇上最近有没有谁的亲友来访。在小镇里没有秘密,当与会的所有人都表示没有时,那就说明真的没有。有人问她为什么这么问,她表示昨天晚上九点她在后院倒垃圾时,似乎见到一名陌生的黑衣男子正站在矮墙外监视里面。她当即大喝“谁?”,但这黑色的身影一闪而逝,她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有公路杀手的传闻在前,这话便显得有些风声鹤唳。大家纷纷安慰凯莉,叫她不要多想。然而不久以后就有了第二名目击证人,是老凯文的女儿,正在念高中二年级的艾娃。

原本她家店铺就在花店对街,她在放学以后常常去自家杂货店帮忙,后来也会在空闲时去花店附近转悠。她从小就在这一带长大,知道杂货店旁边有一条暗巷,可以让她更快地从自己家通往店铺。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吃了一点东西之后抄近道赶往镇中心。但这回在巷口她遇上了一名素未谋面的男子,他嘴上咬着一支烟,眼睛则牢牢地盯住对街被阳光洒满的花店门口。

她毫无心机地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而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拐了一个角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艾娃回到杂货店,把这件奇怪的事跟老凯文一说,老凯文却越听越是胆战心惊,急忙带上艾娃,叫上警长来到花店。他们来的时候恰好我正在店里请求老板拯救那盆最后还是被我养死了的多肉植物。我和他一起听完了他们忧心忡忡的叙述,听完之后他微微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连其他三位对他人身安全的担忧似乎都充耳不闻。但这确实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连我也不由得为他捏一把汗。

片刻后他转向艾娃,问她:你能描述一下那个人的外貌特征吗?比如人种,身高,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穿什么衣服等等。

艾娃转着眼珠子努力地思索着:很高,比我高那么多(比手势),比你还高小半个头的样子,不胖也不瘦。一身都是黑色,还戴了顶黑色的针织帽,头发只露出来一点点,好像也是黑色的,我不是很确定。皮肤挺白的,眼睛的颜色实在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他……眼神看起来很凶……

我发现老板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我从没有见过他不是笑眯眯的时候,陡然见到他表情这么难看,也不知是气势改变了还是别的什么,竟然让我有点心生凛凛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才缓和过来。警长建议他住到自己家来,也好有个照应。但他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大家不用替他担心,他不会有事的。他虽然看起来平易近人,说出口的话却从没有收回的时候。于是我们也只能叮嘱他注意安全,一切小心为上。


当天凌晨我是被警长的电话吵醒的。我在朦朦胧胧中接起了电话,但马上就被吓清醒了。

他说:新出医生,请赶紧带上您的急救包到镇中心的花店来。要快。

我手忙脚乱地胡乱套了几件衣服,抓起手机就上了车。我在车上一直备着一套急救箱。在路上我忍不住胡思乱想出了什么事,我实在不敢想是不是花店老板出了事,他下午微笑着说自己不会有事的样子在我眼前挥之不去,他是那么好、那么年轻的一个人——可是晚上整个镇中心都只有他在,其他人都住在15分钟驾驶距离以外的社区,警长的语气让我无法有其他猜想。

车停下来,看到花店门口的景象,我的心已经凉了大半。

橱窗玻璃碎了一地,墙壁上千疮百孔,全是子弹留下的弹孔。楼上楼下都黑漆漆的,没有一丁点活人的气息。警长已经派人把店面团团围住,我上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在镇上开咖啡店的萝丝开店开得早,凌晨四点半天还没亮就得开始做准备。今天正是她发现了花店的异常,大惊失色地打电话给警长报案。

警长举着枪上前敲门,我跟在他身后。没有人回应,警长便和一名警员合力撞开门闯进去。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我看清了屋里的情况。整个一楼都一片狼藉,花架子倒在地上,各色花瓣四散,和玻璃碎片混合在一起。家具七倒八歪,水从水管破裂的细缝里潺潺流淌出来,几把锋利的军刀钉在地板上。一看就是历经一场大战,但这和我做好最坏打算的画面不同,没有满地鲜红的血迹——事实上,我没有闻到一丁点血腥气。这反倒让我有点迷惑起来。

就在我们面面相觑之时,木质楼梯突然传来几声嘎吱异响,有个人从二楼走下来。警长和手下的警员们纷纷紧张地将枪口对准他,大喝着叫他别动。

于是这个男人站在楼梯上不动了。警长将手中的手电筒上移,灯光打到他的脸上,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瞳孔一缩。他很高,黑发绿眼,结实精瘦的身躯上除了一条黑色拳击内裤以外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可能藏下任何武器。但他在十几把枪口下却仍显得处变不惊,反倒是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突然觉得他有点眼熟——我当然已经意识到他应该就是艾娃口中那个眼神锐利的男人,但不只是这样。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这时候警长喝到: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气定神闲地说:警长,我可以解释。然后他回头看向楼上,有些懒洋洋地拖长了音笑道:(为了保护隐私我打一下码,就简称为R吧)R,你再不出来,他们会以为我把你先奸后杀了。

楼上隐隐约约地传来几声咒骂和别的动静,我们底下的警员再一次握紧了枪,他似乎看出我们的紧张,漫不经心地举起双手道别担心别担心,你们马上就见到他了。

几秒后第二个人也从楼上下来,正是活生生的花店老板。我们所有人都在看到他的同时松了一口气。他披着件浴袍,双手交叉在胸前,灯光照到他眼睛时他也同样忍不住眯起眼睛,往身前男人的背后缩。我却眼尖地在他脖子上发现了一连串暗红色的印记,再看看那个男人的肩膀上,也有新挠出来的抓痕。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我多说是什么了——看样子这里先前确实历经了“一场大战”。

我没事,他说,声音都有点哑。麻烦大家跑一趟,都回去吧。

警长毕竟有他多年的办案嗅觉,他扬了扬枪口:他是谁?你这里怎么弄成这样?

我们刚才在这里抓住了那个连环杀手,动静弄得大了点。他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至于他,他斜睨身前的男人一眼,他是个FBI。

我忽然想起来为什么我对那个男人有几分眼熟了。以前因为一些原因我接触过几位FBI,我在其中一位的钱包里看过她和其他同事的合照,那里面就有他在。我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对,他确实是FBI。

整个屋子的人都扭头看向我,气氛十分诡异。只有花店老板的目光中充满感激,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多谢我不用让他再回楼上替他的朋友找出证件。

警长僵硬地扭头回去看他:那现在那个杀手在哪?

男人的拇指朝下,比了比自己脚下。两名警员立即按照警长的指示,在楼梯后的杂物间拖出了一个昏迷的大汉以及一包作案工具。他被揍得鼻青脸肿,几乎看不出人形,两条胳膊都被卸了,一条小腿扭曲成难以名状的角度,显然是骨折了。如果不是他胸口还有微弱起伏,我真怀疑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们回去验一验凶器上的DNA和指纹就能给他定罪了。黑发男人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声音西里呼噜的。我可以明天早上再来警局说明情况,现在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能让我们回去再睡几个小时吗?


第二天上午我又去了一次花店,楼下除了墙壁和地板上不可逆转的伤害以外已经被清扫干净,老板在二楼打包行李。他一个人在,看到我来,既难为情又和善地笑了一下:昨晚实在抱歉,让您担心了。

你要走了吗?我惊讶地扫视着周围。

是啊,他耸耸肩。我被抓到了。

他看到我脸上的表情,连忙给我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他挠挠头,看起来有点懊恼。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几个月前因为一些事情大吵一架,我从家里跑了出来,他一直在找我,我也有我不被他找到的办法。不过最后还是……没办法。这个连环杀手不走运,正好撞在我们手里。

我努力地消化了一下信息量,最后摇摇头,做了一次深呼吸。他坐在地上看着我,我们都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楼下的那些枪林弹雨,果然也不是因为抓捕罪犯吧?我揶揄他。

他眨眨眼睛:那个杀手习惯用刀具作案,他压根就不用枪。他边说边打开身边一个银色的手提箱,里面五花八门的枪械让我看直了眼。

好像在看特工电影,我感叹道。

他笑一笑。我们特工有特殊的和好方式,他半开玩笑地说。

那么作为一名医生,我必须给你一个建议。我说。你们必须得找个更加健康的和好方式了。


就在前不久我收到了一张他寄来的照片——现在我已经回到了日本,但我想他总有他的办法找出我的地址。看照片背景他和他男朋友正在夏威夷度假,他们看起来都很快乐。照片背后只写了一句话:

非常感谢您的建议,我们找到了更加健康的和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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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6日补充:

昨天我收到了一封来自R的邮件,原来他已经在每周精选上看到了这个帖子。对于泄露了他的隐私我感到非常过意不去,不过R表示既然已经匿名那他并不太介意,放着也无所谓,只是单纯地想起问候我一下,顺便澄清一点:他并不是退休特工,和我一样那几个月只是他给自己放的一个长假,现在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因此这个回答已经完全离题了,问主如果介意的话请私信我,我会立即删除它。

最后评论区的许多问题我都没法回答,一开始我也说了,我叙述的就是所有我看到的,其他的我不比你们知道得更多。那张照片也不能公开,毕竟他们的身份都是特工。不过R确实请我代为转告:谢谢大家的关心,他们这辈子都不会轻易地放过对方的(原话)。

那么就到这里吧,这应当会是我最后一次编辑回答了。谢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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