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是Nyx/Luna
第一次写BG,我尽力了……借了一点盗梦空间的梗。
0.
“辛苦了,谢谢。”
露娜弗蕾亚倏地睁开眼睛,轻轻地眨了两下,似乎方才从沉睡中惊醒。
尼克斯把手递给她,摊开了他的掌心。他的小辫垂在颈边微微晃动。
“殿下。”他说。
1.
尼克斯将车停在王宫门前,随后他自己先下车,为露娜打开车门。
露娜探出头望着他:“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我可以知道你的吗?”
“……”他先是愕然,随即犹豫片刻,拒绝的方式不卑不亢。“我相信殿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雷吉斯陛下在等着您。”
她微微一笑。
“只是名字而已。你是来保护我的不是吗?知道名字的话,我能更好地信任你。至少在危急关头,我知道该大叫什么来呼救?”
尼克斯瞟她一眼,无可奈何地笑了:“尼克斯。尼克斯·乌利克。”
2.
他们穿过空无一人的王宫长廊,尼克斯沉默不语地跟在她身后。正殿大门就在眼前的时候,露娜忽然回过身来,向他走近半步:“等一会儿我会被送回房间。能请你在那半个小时之后来门口等我吗?”
尼克斯的眼睛里流露出惊讶和疑惑。“我想……”
“我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你看起来并不像是会犹豫不决的人。”她站的位置迎着光,映亮她美丽脸庞上坚定的神情,清澈的眼神有些许尖锐。“是因为什么‘勿听、勿视、勿念’之类的命令吗?”
听到这样的话,尼克斯愣了愣,反而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
“您真是任性的公主殿下。”他语气中不无戏谑地说,两人间的氛围似乎悄悄地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走廊的穹顶上有光影在轻微荡漾,恍惚置身于水下,没有丝毫真实感。
“好的。”他垂下眼睑。
露娜颔首,在她视线的边缘,壁角处用以装饰的黑色厚重花瓶里,有一支静静绽放的红色睡莲。
3.
她打开门。尼克斯站在她面前。
“你迟到了。”她说。
“我值得被等待。”他冷静而懒洋洋地说。
“外面都是尼弗尔海姆的士兵。如果要出去的话,只能从窗户。我可以用魔法瞬移,但是我……并不是用得那么熟练。”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意有所指地从窗台往下看。“这个高度可是摔得死人的。您确定吗?”
露娜哑然失笑。
“我不怕死,我只怕没有尝试过。况且,并不是所有奇迹都是来自于魔法的。”她眨着眼说。
4.
出了一点小小的事故,但他们有惊无险地落在了草地上。露娜的风衣袖子上蹭到了一大块泥,她却笑得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也没那么好笑吧?”尼克斯揶揄地抬起眉毛。露娜向他伸出手,看他小心地把自己袖口上的泥拍掉。“那么您想去哪里,公主殿下?”
“这次我想去看看印索穆尼亚不一样的地方。去你住所附近的地区好吗?”她保持着一种无辜的神情,金色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层浅浅的倒影。
“这次?”尼克斯带着重音重复。
露娜只是抿着一丝笑意,“走吧,我们只有两个小时,得抓紧一点呢。”
5.
即使换上了便服,露娜的金发和高雅的气质依然让她在移民街里显得格格不入。路过的行人时不时向她投来注目的眼神。
“尽量待在我身边,”尼克斯回过头来对她说,将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大叫‘尼克斯!’就好了。”
“好,我会的。”她顺从地说。
6.
移民街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她新奇地打量着一切对她来说前所未见的事物,尼克斯在她身前禁戒着。途中遇到一些向尼克斯打招呼的人,以同样好奇的目光探询着她,而尼克斯用身躯替她挡下了大部分的视线。
“害怕吗?”尼克斯问道。
她摇了摇头。“我不怕。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向导?”
尼克斯的眉心动了动。“我觉得这里也不是那么有趣的地方吧……”他接触到露娜固执的眼神,投降似地摆了摆手:“好好好,如您所愿。”
7.
露娜兴致盎然地盯着桌上刚端上来的一盘烤串。“这个,就是这样抓起来吃,不需要餐具是吗?”
“对,像这样。”尼克斯抓起一串,相当豪爽地咬了一口。
露娜也有样学样。尼克斯瞟着她有些笨拙的动作,嘴角噙着一抹笑。
“这个,”她把嘴里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类吞咽下去,用纸巾擦了擦嘴。“比我想的还好吃。”
尼克斯只是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印索穆尼亚风味的‘改良版’加拉德烤串,很高兴您喜欢。”
露娜望着他,眼睛里像有莹澈的溪水在流淌。“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希望能去拜访你的故乡。”
尼克斯垂下了眼帘。
“殿下不愧是神巫,您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他说,语气中透着一丝自嘲。
8.
她在路边一个花车旁停下脚步。
尼克斯已经向前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您喜欢花吗?”他问。她点点头。
“如果您想要的话,我这里有钱。”他说着在脱下的外套里翻起钱包。但露娜只是轻轻拉着他的胳膊离开了。
尼克斯最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上一眼。花车旁看摊的小孩子向他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她的手上抱着一大束盛开的红色睡莲,仿佛也在一齐转过花盘看向他。
9.
他们用同样的方式回到王宫。露娜整理了一下衣物,转而望向尼克斯时,发现他也正在注视着自己。
他们的目光相对,以一个凝滞的姿态。
“多谢你。”露娜说,她清明的眼中有着最真挚的喜悦和恳切。“这是我……最快乐的一天。”
尼克斯竟然显得有几分腼腆。
“那么……我,我先走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一直维持着倒退的姿势走到门口,才对露娜笑了一下,转身潇洒地迈开大步走远了。
露娜一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10.
“你可以回到过去,但你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在某个时刻,甘地亚娜对她说。
“我不想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在某个时刻,露娜回答道。
“我只是想让他看见未来,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甘地亚娜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这依然有其风险。我会守在你的意识里,任何时候,只要你见到盛放的红色睡莲,那就是我的警示。”
11.
“原来您在这里。”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露娜转过身,一朵烟花适时地在露台上空绽放,在点亮了天空的同时,也在尼克斯的瞳孔中点燃一束光。
露娜的目光投向下方的花苑。喷泉的水池里不知何时漂浮起红色睡莲,密集地聚拢在一起,根茎盘错,整个水面深红如滴血。
她不忍地移开眼,将视线转向面前高大的男人。
“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尼克斯·乌利克?”她把手中的发卡和宝石一起交给对方。“非常抱歉,我也不知道宝石为什么会从上面掉下来,能请你帮我重新嵌上去吗?”
尼克斯爽快地接过来,低着头,摆弄着发卡的侧脸专注。这场景不禁让露娜感到一阵恍惚。
“我也可以问您一件事吗?”尼克斯用拇指按着宝石,听到一声轻微的嵌合声。
“请说?”
他将重新变得完整的发卡递过来,宝石在倾泻的月光下熠熠生辉。“您可以看到我的未来吗?”
露娜怔住了。她注视着尼克斯的手,春溪般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清凌凌的冰。
“我……”她说,笑意缓缓从面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翻涌而出的记忆。有什么在她极力伪装的平静下不断暗涌,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包括对方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带上光耀之戒时,汗津津的手心中冰凉的体温。但这秘密无人可说。
我想让他看见未来。她的脑海中响起自己的声音。
“我没有办法改变你的未来。”她听见自己在说。
尼克斯微笑起来。他略仰起脸,将露娜迟迟没有伸手接过的发卡小心而迅速地别在她的发髻上。
露娜吃惊地抬起手,摸了摸发卡所在的位置。
“如果是,像个真正的英雄那样,守护了自己的家乡的话……”他半真半假地说,笔直地望进她的眼睛。“如果是这样的未来的话,请您千万不要改变它。”
露娜无法克制自己发出温柔的叹息。
“这是你的愿望吗?”她的眼睫湿润,迫切地渴望知道。
尼克斯没有回答。月光中他的脸庞在轻轻摇晃,像在水面淡淡的倒影,不太真切。
12.
露娜弗蕾亚从沉睡中苏醒。
安布拉舔了舔她的掌心。她转过头,看向甘地亚娜。她正倚在窗边,面朝窗外的庭院。
窗外的庭院里是一成不变的景色,溪流的中央生长着一簇睡莲,洁白的、一尘不染的,在银色的月光下舒展着它们的花瓣。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