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三:driftingis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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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XV/诺普】四次陛下向阿金塔姆卿求婚失败,一次他成功了 #10-15

三和四


10.

事实证明,国王是世界上最差劲的工作。

有时候它让你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有时候它让你发现自己即便在最重要的事情上都无能为力。

我没事的诺克特。听说大英雄尼克斯也接受过同样的处分诶,我是不是很荣幸?哈哈。明天有空的话你到王宫大门来,就能跟我打招呼啦,不是也挺好吗?

一点也不好。诺克特把手机扔在一旁,右手烦躁地用五指轮流敲打着王座的扶手。

昨天晚上王之剑发起了一次针对王都内反乱分子据点的清扫行动。行动中普隆普特违反了他的顶头上司、率领王之剑部队的德库拉将军的直接命令。他在能够做到留下敌方头目活口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将其击毙,只因对方身上的炸弹威胁到了几个童兵的性命。作为处分普隆普特被降职去为王宫守门,而今晨将军在行动汇报中轻描淡写地提起这一句,诺克特又执意过问当时的具体情形。如果不是身边的伊格尼斯轻轻地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恐怕就要和将军当堂发生口角。

“意气用事了,诺克特。”伊格尼斯在离开前神情严肃地告诫他。

他自己又哪里不知道呢?

国王是世界上最差劲的工作,几乎是全部时候,他的所有感情并不属于他自己。

 

11.

王宫里为了几位邻国大使和来访官员举行了一场晚宴。他一如既往地恪守身为一位国王的本分,作一些简短发言,手执香槟或者红酒在人群间穿梭,微笑颔首,进行一些时而有时而没有意义的谈话,邀请身份相称的女士跳几支舞,亲密的程度点到即止。

说不上是否厌烦,现在的他对这些都已经驾轻就熟了。毕竟每一场宴会都大同小异。

他克制着自己看表的频率,又喝掉一杯新的香槟,和某位大使礼节性地寒暄并客套地邀请他来参加王宫明年的新年派对。如果不是伊格尼斯事先提醒,仅凭这人在他脑海中模糊的面容恐怕早已无法让诺克特回忆起他的身份了。对方离开后他把酒杯随手搁在窗台上。

诺克特望向窗外。室外似乎开始结霜了,他不经意呵出的一口气在玻璃上留下一层白雾。外面或许很冷吧。

他觉得有点累,谈话声、碰杯声和音乐声在他耳中融为一团模糊的背景音。他是喝得比平时多一些,但他没有醉,只是突然感到精疲力竭。

他趁不被注意的时候快速掏出手机给普隆普特发讯息:

你还在门口吗?

手机很快振动了一下:在啊,今天值夜班

片刻后对方又补充了一条:喔糟了守卫队长巡逻过来正巧看到我在看手机我等会儿要给他看这是陛下你先发给我的

 

12.

他从身后把温热的咖啡罐贴在普隆普特的脸上,对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肩膀一缩。

“诺克特!”他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跑出来没问题吗?”

“拿着,”诺克特把易拉罐交到他手上,“陪我坐一会儿。”

“咦?!”

但诺克特已经在最上方一格台阶坐了下来,看普隆普特依然傻站在那儿,不禁用手拍了拍他左边的空位催促·:“别磨蹭了,坐到我旁边来。”

普隆普特仍旧安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说:“好吧。”

 

王城门口圆形广场的辉煌灯火彻夜不息,在诺克特的视野中逐渐连成半圆弧的光圈。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被冷风一吹,是真的有几分酒劲上头了。

“让我靠一下。”他嘟囔着,自说自话地从背后把额头贴在对方温暖的颈窝处。普隆普特“喂”地抱怨了一声,但并没有推开他。

“你怎么出来了?这可是外交失误哦?”

“不是外交失误,是内政。”诺克特一本正经地说着吓人的话。“我‘不小心’往德库拉将军身上泼了小半杯酒,然后告诉伊格尼斯我有点醉了,要先休息一下——全部都是实话。”

“我的天——”他看不见普隆普特的表情,但他完全能想象出对方现在的脸是什么样子。“这听起来……真的很幼稚。”

诺克特不满地哼了哼:“我可不是因为无聊才这么做的。”

普隆普特轻轻地叹了一声。

“别因为我这么做,诺克特。”他的声音低得都快在风里听不清了。

诺克特下意识地拧起眉心,使劲地用额头顶一顶他的脖子。

“你不能这么说,”他固执地说,“我就是为了你。”

普隆普特沉默着没有回话。

 

“抱歉,诺克特。”他最后说。

诺克特猛地把头抬起来看他。“为什么是你说抱歉?该说抱歉的是我。”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声音充满困惑。他感到自己的舌头正在逐渐逃离理智的控制,而他的大脑,它的存在现在对整个国家和人民都来说都毫无贡献。

他不喜欢这样,不喜欢普隆普特为他并没有做错的事向自己道歉。他得……他得向普隆普特求婚。诺克特的思维神经质地跳跃到这里。

“要是跟我结婚的话,”于是他借着醉意语无伦次地说,“跟我结婚的话,现在你就不用待在这里,我也不用待在这里;宴会不会这么无聊,每个人不会看起来都是同一张脸;我就不会这么的——啊嚏!”

他被自己的一个喷嚏打断,吸了吸鼻子。“该死,外面真的好冷。”

普隆普特忍不住闷声笑起来。他的颧骨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冻的。

“还在继续吗,这个?这是我听过最匪夷所思的求婚理由了。”他笑吟吟地用肩膀撞了一下诺克特。

这不算一个答案。

“所以你……?”诺克特执着地追问道。

普隆普特望着他,他的脸庞完全柔和下来。他的虹膜在灯光下、在诺克特朦胧的视线里变换着绚丽的色彩。

“我已经很满足了,诺克特,就像现在这样。”他说,用一只手温柔地捧着诺克特的脸颊,拇指贴在他鬓边。“所以别为我做什么,更别因为这个向我求婚。”

普隆普特的脸上浮起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接着他扬起头颅,吻上诺克特的前额,如一架在暴风雨中着陆的飞机般小心翼翼。

诺克特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他甚至短暂地忘记了呼吸。

 

13.

为期一周的处分眨眼间结束了,但普隆普特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下一个伊格尼斯交付的任务中去。随着他离开路西斯的时间越来越长,诺克特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直到有一天,伊格尼斯终于认为当国王的情感问题会影响到他自身的状态时,自己也有义务适当地帮助他排解。

“求婚的事,普隆普特还没有回应吗?”他在午餐时随意地询问。

诺克特将叉子往嘴里送的动作明显地顿了一下。

“是啊。”他垂着头看盘子里的食物。

“被拒绝了?”

诺克特索性把手里的刀叉放下了。

“与其说是被拒绝了……”他艰难地在脑中选择字眼,“不如说是,好像每次都被他回避了?”他苦恼地叹息。“就好像卯足力气、重重一拳打出去,却打在棉花上一样。每次我也是需要鼓足勇气才能说出口的,一直这样很让人泄气的啊。”

伊格尼斯抬高眉弓:“你有告诉过他,为什么要跟他结婚吗?”

“这是什么问题?”诺克特的表情古怪,“当然是因为我想跟他结婚啊?”

伊格尼斯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

“什么啊?”诺克特狐疑地问。

“下次普隆普特再回来,试着告诉他结婚的原因吧。”伊格尼斯平静地回答,“诺克特也该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说到这个,伊格尼斯,”国王微眯起眼睛看向他的军师,“最近给普隆普特安排工作是不是太频繁了?上次回来不到两周就又走了,这样我根本连见都很难见到他啊?”

伊格尼斯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惊讶。“这回可不是我,是普隆普特自己……”

他的句子被他自己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伊格尼斯低声说了一句失礼,接起了放在餐桌上的手机。

交谈的内容大部分是伊格尼斯在应和,但中途诺克特注意到他的神情剧烈动摇,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自己。诺克特用眼神问他出了什么事,但他摇摇头,立即恢复成平时镇定自若的样子继续通话。

“怎么了?”他一放下手机,诺克特就迫不及待地问。

伊格尼斯内敛地抿起嘴角:“是疗养院打来的。他们联络不上普隆普特,就打给了我。现在得让普隆普特暂停工作立即回来。”

“他的养父……刚才在睡梦中突然离世了。”

 

14.

“诺克特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吧,家里现在有点乱。我去洗个澡,马上就好。”

但诺克特并没有坐下。他站起来,在除了大型家具和用来搬家的纸箱以外、内里几乎空空如也的公寓里转了一圈。

 

普隆普特直到葬礼前一天的早晨才赶回来。

葬礼的相关事宜已经交给伊格尼斯安排妥当。当诺克特在电话里问他需不需要陪伴时,他表示自己得花一整天在家里整理东西,让他们不用替自己担心。他的声音听上去也确实并不需要担心。

于是在今天下午的葬礼上诺克特才第一次见到他。普隆普特看起来依然和往常时一个样子,除了他穿上了诺克特极少见他穿过的黑色西服。葬礼的规模很小,在祝祷过后他的养父被葬在了他几年前去世的养母的墓旁。因为一整天都在不停地下雨,仪式完成后他们稍作逗留,伊格尼斯就和格拉迪欧还有伊莉丝一起驱车回到了王宫,而诺克特则坚持要把普隆普特送回他自己家。

原本普隆普特说“整理东西”的意思,诺克特理解为他想收拾一些他养父的遗物出来。但现在他环顾这间空空荡荡的公寓,才意识到事情比他想的复杂。

高中时期诺克特曾经来过一次普隆普特的家,他循着久远的记忆找到了普隆普特自己的房间。除了床铺以外这间房同样被清空了,角落里堆放着几个统一规格的白色纸箱,放在最上方的箱子还未贴上封条。

诺克特好奇地翻开翻盖,在顶层发现了一个相框。

 

“啊,你在这里。我还在客厅里找你呢。”

脚上踩着嘎吱嘎吱的拖鞋的普隆普特出现在房间门口。他的头发还没完全擦干,湿漉漉的,一条毛巾挂在脖子上。

普隆普特一屁股和诺克特并排坐在床上。“好累……”他用气音发出感叹,仰起头用颈椎绕着圈。“你在我这儿看什么呢?”

诺克特默默地把手上的相框递给他。那是一个小小的、大概还在读幼稚园的普隆普特,和他的养父母在一起的家庭合照。地点正是印索穆尼亚的王宫西门前。

“和爸妈一起来参观王宫?”他问。

普隆普特笑了一下。“大概吧,我都有点记不得了。”他用指尖缓缓地摩挲着镜框。“记忆里想得起来的好像只有,我当时怎么都不肯相信有人能住在这么大的地方。然后我父亲说,里面住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王子。我就很羡慕地问他说,那这个王子得有多少放玩具的房间,里面能有多少人跟他一起玩儿呀?”

诺克特也笑了。“可惜,一个也没有。让你很失望吧?”

“很坦率嘛。”普隆普特打趣道,自嘲地摇着头。“我很少有机会和爸妈一起出来玩。千载难逢的一次,结果我唯一能记得的居然还是关于你的事情。”

诺克特从侧面仔细地打量着他。“……你没事吧?”

普隆普特又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相框。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他说,“还在上学的时候我爸妈他们整年整年地在外面忙工作,我一年能见到他们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月,要说我是一个人长大的,也差不多了。”

“所以对亲人去世的感觉没有那么深刻?”诺克特问。

他顿了顿,深深吸进一口气。“这种感觉很复杂的……我很感激他们收养了我,但要说有多么深的感情……”

诺克特向他挪了一挪,让他们的肩膀紧紧挨着。他能从普隆普特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倦怠。他真的很累了。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接着说。“父亲住进疗养院本就是因为身体状况不好。最近这一年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太能认得出我是谁了。所以他走之前,没能见到我最后一面,对他来说也许并不是多么遗憾的事……至少我是这么希望的。”

那你呢?诺克特在心里问。但是他已经知道对方会怎么回答。

诺克特伸出手,揽过他的脑袋,轻轻地压在自己肩膀上。他感受着他的肩膀因为多承受了一份让人安心的份量而微微下陷。

“你要搬家了吗?”诺克特悄声问道。

“嗯,明天就搬。这里原本就交通不便。本来我想着这里也有着父亲的回忆,可能他还有机会搬回来住;而且我从小就一个人住这一套,一直都觉得太浪费了……”

他的声音渐次低微下去,像要陷入梦乡了。

“……现在我又是一个人了……”

 

普隆普特枕在他肩头睡着了。

诺克特能感受到对方发梢上的水珠顺着他的脖子滑进衣领里,流过贴近他心脏的部位,起初是冷的,停留在他心口上,又被他用体温熨烫变暖。

他找到普隆普特垂在腿上的右手,紧紧握住他的掌心。

“为什么是一个人?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他用喃喃自语的音量说,偏过头和对方靠在一起。

“只要你愿意……能一直待在我身边吗?要是你不说话的话,就当你同意了?”

在梦中的普隆普特理所当然地没有回应。诺克特在雨声中倾听着他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

 

15.    

普隆普特一边揉着一头乱发,一边挠着肚子,哈欠连天地从卧室里出来,骤然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诺克特,惊讶得连嘴都忘记闭上了。

“早上好。”诺克特从手中的平板电脑抬起眼来看他,“啊,我在厨房找到了咖啡机,好不容易从你封好的箱子里又找到了两个杯子,一会儿你记得洗干净重新放回去。”

普隆普特慢慢地将视线转移到茶几上两个大小颜色不一的茶杯,又慢慢地挪回诺克特的脸庞。他小心翼翼地呼吸,胸膛浅浅地起伏着。

“你怎么……还没回去?等等,”他走近两步,“你难道一晚上都没睡吗?”

“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还行。昨晚我已经联系过伊格尼斯了,今天帮你搬完家再回去,你的摩托车载不了这么多东西。”

普隆普特一愣:“你已经知道我今天搬家了?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我告诉过你?”他困扰地用掌根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诺克特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显得有些洋洋得意的微笑。这样邪恶的路西斯国王可不是每天都见得到的。

“还不止呢,我昨天还听说了好多第一次知道的秘密。”

普隆普特果然上钩了,紧张兮兮地一个箭步蹿到他身旁。

“什么?喂诺克特,我还说什么了?咖啡等等再喝,你先告诉我?!诺克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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