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三:driftingis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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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安/ABO】All the force of his surrender 中2

终于从一种比较奇怪的角度写了我想写的降谷零。

*用这种方式写风见(以及那些虚构的部下们)对他们并不公平。但我是个赤安写手,我只能很惭愧地说,为了这个故事的完整我也许捏造和曲解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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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来都置身于被Alpha们所包围的环境里,降谷自认为算是对他们小有了解。

至少有一点是绝对不会错的。Alpha都是些要占上风的人。他们的本性中渴望征服、渴望掌控、渴望占有,并将其视为理所当然。就算再好不过的时候,他们也有保护的欲望。

这条准则适用于他的敌人,他的同僚,他的下属。而降谷的工作就是在他们将矛头对准自己时,明确无误地告诉他们:对于他,他们力所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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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

风见敲他办公室门时,恰逢降谷正集中精力抵御从胃底涌起的一股热意。它们如同藤蔓一样,顺着大大小小的血管盘旋而上,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他的喉咙泛着腥甜,咬住下唇时传来针刺般的痛感,极为缓慢地和黏稠的血液一起流淌过他四肢百骸。他忍耐着耳鸣,弓下腰来,一只手紧紧捏住办公桌最上层抽屉的金属把手——那里面有三支抑制剂,同时去测自己飞速跳动的脉搏。呼吸吹拂过手指时他能感受到自己过热的体温。

脉搏频率告诉他还没有到临界点。他呼了口气,慢慢松开手指,努力调匀呼吸后让风见进来。

满屋子的Omega信息素让风见一进门就变了脸色。他停在门口,看起来不自在极了,但更多的是忧心忡忡;他想说些什么,望向降谷后却欲言又止。那种不知所措的神情出现在风见素来不苟言笑的脸上,竟让降谷莫名其妙地想要发笑。

至少他的反应比第一次时做的好多了,他疲倦地抚着眉脚,在克制笑意的间隙间想,随后仿佛遭到报应似地被自己呛得咳了几声。

“降谷先生,没事吧!”风见终于急切地往前跨了几步。降谷连忙摆了摆手。

“我没事。”该死,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哑了。

他——他很快就会没事了。

 

他以热潮期的名义,暂时脱离组织的监控,并乘此机会回到总部以汇报工作与交换情报,是从一年前开始的;而他现在使用的抑制剂出现抗体反应,不过是最近两个月的事。加之因为要部署策划这次行动,他在总部待的时间更久,忙起来更加没日没夜。于是非常不幸地,在上个月的小组会议中途,他的热潮期发作了。

或许他从未在人前表露过自己是个Omega,使得他们没有心理准备,算是个合理的解释,但每每回想起来,他的Alpha部下们会对自己的热潮期表现得如此尴尬,这依旧使降谷感到惊讶。

会议室中离得稍远的几人,就算降谷在模糊的视野中不太能看得清他们的表情,“瞠目结舌”也不会是个过于夸张的形容词。即使是在他身侧,一贯主持大局、最最沉稳镇定的风见,也狠狠倒吸了口气,手虚握在降谷肩上,却不敢用力,好像他是什么一碰就折的易碎品。

“降谷先生,难道您——”他急切而小声地在降谷耳边低语,脸涨得通红,像是能滴出血来。

幸好降谷早有准备,打下抑制剂后,这出小小的骚动很快就平息了。

他们都是警校中百里挑一的精英人才,有些更是毕业于东大的高材生;无论是哪间学校都有完备的生理学课程。他们自己都已经当了一辈子的Alpha,其中也有已结婚生子的,不可能对发情中的Omega一无所知。即便如此,当第二天降谷仍旧准时出现在现场指挥部时,依然有人显得目瞪口呆。

但也仅此而已。从表面上看起来,一切事务都在沿着正常的轨道继续按部就班地发展,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人再提过那个小插曲,没有人想要和他谈谈,就像他们从来不该提起和谈论。

没有人在看他。没有人在呼吸。

 

降谷让风见在办公桌前坐下,自己缓了一缓,感觉力气重新回到身体里后,站起身去打开窗户换气,冲淡房间里的信息素。

风见正襟危坐,看起来略显不安:“如果您还需要休息的话……”

“时间紧急,没法讲究这么多了。”降谷按着眉心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双目炯炯有神,除了额头上有一层薄汗以外,看不出有过任何不适的痕迹。“真要追究起来,按照警察厅的规定,Alpha和在发情期内的Omega还不能独处一室呢。”

他本意只想开个玩笑,但风见闻言更是受惊般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诚惶诚恐地深深鞠了一躬:“万分失礼,我这就离开。”

他说着就要走。降谷又好气又好笑地叫住他:“回来,我话还没说完。”

风见本能地服从命令,听降谷的话,坐回原处。

“制度是为需要被它约束的人而存在的。我和你,在这间办公室里,什么都不会发生。”他温和但坚决地说,接着语气一转,更加轻松了些。“当然,这话就留在你我之间,别让理事官知道我带头违反规定,还胁迫下属和我一起。他总对你赞不绝口来着。”

风见紧拧起来的眉头略松开了些。降谷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风见犹豫片刻,不自觉地将后背挺得更直,终于还是决定说出口:“如果您能信任我的话,明天的行动还是像过去那样交给我盯着。”他停顿一下,“我还是觉得,您现在的状态需要休息。”

 

Alpha有他们的天性,降谷想。或许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根深蒂固地植入在他们的思想里,和这也脱不了干系。总之,他们有许许多多如何对待Omega、“如何才是对他们好”的看法。这非常入情入理,但这不是降谷想从他们身上得到的。

他明白他们都是出自善意,然而他们对此毫无头绪。降谷不知道怎样去和他们解释清楚,他们需要知道自己从根本上的错误,但他感到有心无力。

就好像他走上了这条道路,所期望的就是风平浪静、一劳永逸的生活。就好像他从未预料到子弹打穿肩膀的痛楚,失去同伴的悲伤,虚与委蛇的压力。就好像他没有仔细衡量过热潮期给自己造成的影响。就好像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在第一线冲锋陷阵。

就好像他现在在做的还不够好。就好像他明明还有别的路可走。就好像他不是通过自己的选择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就好像他想要、他应该成为他们其中,或者“那些人”其中的一员——一个在寻找最优秀的Alpha,在等待什么人来保护自己的Omega。

 

“我看了你的部署方案,做的非常好,你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风见。要说信任的话,我对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可是您依然坚持参与行动。”风见推了推眼镜说。他毕竟是他的左右手。

“抱歉。”降谷沉吟着,双手交握搁在膝盖上。风见安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他们的好心帮不上忙,因为这在他的世界里行不通,也因为他单纯地只是不希望他们这么做。这有点伤人,他试图组织语言,以一种婉转的方式阐述自己的想法。

有时候他感觉自己不真的在乎那么多。

降谷交叉手指,将手背托在下颚:“我知道你们都在替我担心。你和山下他们这些天都在用信息素缓释剂,我很感谢。还有最近这阵子开始一直在波洛咖啡厅附近游荡的奇怪家伙们,也是你们的变装吧。”

风见抿一抿嘴角,面有惭色:“您都发现了。”

降谷微笑着:“你去告诉他们,下回别再往那跑了,风险太大。要是被组织察觉,就算他们不认为我是卧底,恐怕也会觉得我已经被公安盯上了。”

风见愣了愣。他注视着降谷,在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单纯而正直的光芒。半分钟后他忧虑地叹了口气。

“我明白您的意思,降谷先生。虽然这起初是我的主意,但如果您坚持,我会把人手从波洛撤走。”

“你真是爱操心啊,风见,再多信任我一点吧。”降谷半是打趣地说,这只是让风见看起来更加忧愁,重新聚拢的眉心无声地发表抗议。

“听我说,”降谷敛起笑容,正色道,“靠我孤身一人不可能支撑到现在。我需要你们的支援,但不是在这些地方。你能明白吗?” 

风见沉默了一会儿,半垂着头思索着什么。降谷边凝视着他,边耐心地等待。风见是非常称职的部下,即使他不全然赞成这个决定,降谷相信他最后也拗不过自己。

果然他恭谨地说:“我知道了。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他只是希望风见真的明白自己是为什么在道歉。

降谷摇摇头,将一叠批阅过的文件递给他。“辛苦了。行了,这件事由你来告诉他们比我更合适,他们会听你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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