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CP+题材怎么会被我写的这么清水……unbelievable

38.

在半梦半醒间，安室感到有人在摇他的肩膀，那力道很温柔。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用力眨了几下，适应明亮的光线之后，眼前是赤井放大了的脸。

他有些茫然，直到他想起来自己是洗过澡后蜷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地看着老电影，边等赤井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打起了瞌睡。作为辩护，他这一整天实在是有些累了，而卡迈尔的皮毛蓬松柔软，身体又温暖，枕在头下真是太舒服了——

“几点了？”他眯着眼睛问。

“快五点了。”赤井边回答，边把手从安室的肩膀上收回。他从原本半蹲的姿势站起身来，脱下带着湿气的皮手套扔在咖啡桌上，亲昵地摸了摸卡迈尔的下巴。他的夹克上还有几道细长的水迹。

安室慢慢撑起身子，揉着眼睛让自己清醒起来。被惊醒的卡迈尔抖了抖浑身的毛，显然对继续做安室的靠垫没什么兴趣，跳下沙发走开了。

“抱歉啦，伙计。”他小声向着卡迈尔的背影嘟囔，接着拉好T恤下摆，心不在焉地把黏在上面的狗毛一点一点地摘下来。

在他做这些的时候，赤井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过分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地等着他。他左手的拇指插在裤子口袋里，剩下四指缓慢地轮流敲击着自己的大腿，像是无意识的举动。

“外面下了场小雪，挺冷的。”最后赤井出其不意地说。

安室盘腿坐着，望了一眼窗外，天空中并不飘着雪花。也许雪已经停了，也许他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是吗？”他仰起头看向赤井，只好就事论事地回答，“家里不冷，大概因为我开着暖气吧。”

赤井闻言，嘴角噙了一点点笑：“你看起来确实很暖和。”

安室耸一耸肩膀。而吸血鬼只是静静地嗯了一声，不再有下文。赤井今天有些奇怪，和平时的感觉微妙地不太一样，但究竟是什么，安室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他现在的大脑还处在混沌状态，换个时间他能做得更好。

安室想起自己确实是有件正事的。

“你今天回来得好晚。”他带着点鼻音说，看赤井点起一支烟，又精准地把火柴掷进烟灰缸里，没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胶着在对方手指上。

赤井的眼睛隔着云山雾绕望向他：“你自己回来得也不早。怎么，你在等我吗？”

安室的脑子没在转，他只是直觉觉得这个问题自己直接回答会有点怪。

“干见不得人的坏事总是要在晚上的。”这是他为什么累了一整天的原因——忙着跟踪了整天。“你看见桌上的——”

“看见了。”赤井弯腰去掸烟灰，间隙里挑起眼皮瞅他一眼。他睫毛是真长。“怎么来的？”

安室先是把那天去赌场得到的情报挑紧要的跟赤井说了一遍。“……然后我就去找这个布莱恩怀特了。”写作找，读作跟踪。这位布莱恩怀特是上门女婿，读大学时认识了现在的妻子，而公司大股东是他岳父。他结婚后在背地里养了个情人，一年前被他老婆发现了，暗中雇了人要下毒手。后来是他接了情人的委托并且解决了这件事，报酬足够他歇业三个月。怀特回去告诉他老婆已经和情人一刀两断了，从此夫妻二人相安无事，继续在公众面前打造一对神仙眷侣，那可真是令人齿冷。“后面的事情就更简单了。他把拍来的你那位朋友的断手放在情人那里，我只是趁他去过夜的时候叨扰他一下，提醒他在公司即将上市的靶向药物名字里藏他私生子的名字这件事干得实在不够地道。一件收藏品换他的新药顺利上市，公司股票大涨，他能在董事会站稳脚跟，我觉得是个双赢局面。”

他的故事讲完，觉得嘴巴发干，于是舔了舔嘴唇。赤井指间的烟还在烧，白烟从烟头跳升起一根直线。他把嘴里含着的一口烟吐出来，目光落进安室眸子里，但表情还是那么滴水不漏。

赤井一直等到烟雾散干净了才开口。“其实没必要的。”

没必要把东西拿回来，还是没必要多管闲事，之间的意思差距有点大。他没明说，安室也懒得花心思猜。

“本来是想问他见没见到委托人的，结果没有，东西也就顺手拿的。”他无所谓地说。

“关于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赤井从兜里掏出个大屏手机——不是他自己的，扔在他那副皮手套上：“委托人临时出国了，走得太急没带手机，起码一周以后才联系得上。”

安室的眉心跳了跳：“你今天就是去干这个的？”

“见不得人的坏事总是要在晚上干的。” 他弯一弯唇，笑得很含蓄。

39.

钟的指针还在走，安室捂着嘴，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赤井把烟捻了。“你回去睡吧。”他说。安室嗯了一声，边伸懒腰边从沙发上站起来。

赤井的左手伸过来，在他头顶揉了几下，力气不轻不重，一路顺势抚到他脖子根。他的手指落在他后颈的皮肤上，拇指贴在鬓边，有点凉。但安室一下懵了，直到最后一记才偏开头躲了躲。

赤井知情识趣地放开手。

“你头发翘得乱七八糟的。”他脸上有个浅淡到近乎于无的微笑，“辛苦你了，去睡吧。”

40.

安室像往常一样洗漱。他什么也没有想。刷牙时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是翘得乱七八糟的没错。

他摘下手表放在枕头边，拉好被子，熄了灯，闭上眼睛。

他什么也没有想。

但他在非常、非常小心地呼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