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三:driftingis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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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安AU】吸血鬼与储备粮1

一个吸血鬼追求自己的储备粮的故事,over(不

现代吸血鬼AU,不会太长,随便看吧(。


1.

他或许的确是犯了点错误,安室透不得已在心中叹息。

无视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帽檐一串串滴落,沿着衣领和脖子间的缝隙钻进去——在温度计直逼零度的室外气温里这冷得让他直想骂脏话,但以当前的情况而言,咬紧牙关一动不动才是他的最好选择。

以当前他匍匐在私人府邸(当然不是他自己的)花苑的灌木丛里,左手握着望远镜,右手按着后腰用来防身的手枪,周围还有逐渐逼近的脚步声的情况而言,腹诽心谤是他唯一的选择。

安室又(在心中)叹了一气,然后打起精神。他得开动脑筋想个脱身的法子。

 

从脚步声判断,来人只有独自一人,是位男性,体重在两百磅以上,但步伐稳健而轻盈,显然有功夫傍身的。原本脚步声距离自己还有相当一段距离,这片灌木丛的面积也不算太小,但对方似乎对方位的判断极为准确,再不出片刻,安室就要暴露在他视野范围内。

鉴于他监视的对象,府邸里有这种级别的保安是在安室意料之内的事。他自己也是拳击的好手,加上有武器傍身,因此也并不特别犯怵。然而毕竟是私闯民宅的自己违法在先,如无需必要,他倾向于用和平的方式解决危机。

唯一令他有些吃惊的是,在这黑灯瞎火的冬日雨夜里,这位保安先生甚至没有使用手电筒照明。而他非常肯定自己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真是掠食者一般的危险嗅觉,安室心想。

 

2. 

对方在他左后方不到五米处停下脚步。安室屏住呼吸。

 

“起来吧,我看得见你。被人用枪顶着后脑勺的滋味应该不好。”

男人的声音不高也不低,有些带磁的沙哑,比安室想象中要年轻。但他的声音里有某种东西,该说是游刃有余还是漫不经心呢?无论如何,安室下意识地决定,他不喜欢这个人。

不喜欢,而且不好对付。

 

安室的脑海里飞速地转过几个念头,最后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举高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接着用慢动作站直,转向男人的话音传来的方向。

他低着头,加上被帽檐遮住的视线,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只能隐约看见对方的双手分别插在两侧裤兜里,腰带上并不别着任何一种枪。

一个不带枪的保安?安室暗自挑了挑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

 

“抱歉,先生,”他大声道,在语气里加上一点儿精心修饰过的颤音,“我只是个狗仔而已,没有武器。照相机在我的腰包里,您可以拿走芯片。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没有反应。但安室发誓对方一定在笑,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安室在心中暗骂了几个不太好听的字眼,忍耐着继续缩瑟肩膀。

男人终于还是向他走近。安室并没有拍到什么重要的内容,照相机可以被牺牲;但如果被扭送至警局,事情就比较不妙了。希望面前这个混球用不着让他趁机拔出枪来抵在腰间威胁,才会愿意乖乖放自己走——尽管安室很乐意这么吓唬吓唬他。

男人站停在自己面前,距离足够让安室看清他腰带上方的两颗衬衫扣子是黑色的。安室正瞪着它们瞧,忽然感到头上一轻。

 

这混蛋竟然掀了他的帽子!

他抬起头来,右手同时本能地去摸后腰的枪——

 

——“别动。”对方低沉的声音仿佛近在耳畔,半是认真半是消遣道:“你很快会发现,枪不是在任何时候都行得通的。”

 

3.

安室的手在半空中僵持了几秒。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前发,湿漉漉地黏在额头的感觉很不好受。但没有比自己现在的处境更糟糕的了。

安室的眼中有藏不住的怒气,这才得以好好地打量一下他今夜的克星。

准确地说,他们是在互相打量。

 

非常危险的人。这是第一印象。他没有预料到会见到一张亚洲面孔,但这男人有着用锋利刀子削出来般的利落线条,眉眼、颧骨、下颚和嘴唇皆是如此。算得上端正英俊,但看起来相当缺少人情味。借着一点暗淡的月光,安室能看见他瞳孔里有墨绿色的色彩流转。

总之,似乎是个冷酷无情的人。这对自己来说更加不利了。

男人起码有六英尺二英寸高,这是安室就自己需要抬头仰视的角度所得出的结论;身形削瘦但结实,至少精通一种格斗技。他戴着一顶黑色针织帽,额角还蜷着几缕黑发;穿普通的藏青色衬衫、皮夹克和同色长裤,双脚埋在灌木丛里。他的双手依然悠闲地插在裤袋里,安室无法分辨他的惯用手。

他身上确实没有带枪,但他的气势看上去比一整个刺客团更加慑人。

 

安室将手慢慢放回身侧。他决定不去正面挑战这个男人对自己说的第二句话,虽然他的第一句话就在虚张声势。

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同时在心中对自己的轻敌大意进行了沉痛的反思。

他竟然会认为克丽丝·温亚德的庭院中会有普通的保镖,尤其是在发现了这位绝代女影星如此重大的秘密之后。

 

4.

调查克丽丝·温亚德,接下这份工作或许的确是他犯过最重大的错误。

首先他需要一些自我澄清。虽然没错,他正在干着一些类似于狗仔队的事,但不,他其实是一名私家侦探,挂牌营业的那种。如果你认为这份职业也不值得令人沾沾自喜的话,那么他还有一份在咖啡厅打工的兼职,平时他其实也更乐于这么介绍自己。

总之。从婚前身家排查到婚后调查外遇,从寻找走失宠物到抓捕跟踪狂魔,全部涵盖在私家侦探的工作范围内,因此他的收入可观,年纪尚轻就租得起商业区的写字楼办公,养得起马自达RX-7小跑——直到上个月月末。

上个月月末,他在工作中见义勇为,在高速公路上飞车拦截一名绑架儿童的劫匪(不那个男孩并不戴眼镜,为什么这么问?),结果是爱车几乎被撞成了破烂。虽然他并不后悔这个决定,但原本就花钱大方没有什么积蓄的他拿到维修和养护的账单时,还是体会到了欲哭无泪的心情。

就在这时,在以前的事件中“互相帮助”过的娱乐小报记者交给他一桩报酬丰厚的委托:调查好莱坞女影星,克丽丝·温亚德。

 

一开始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安室是拒绝的。

虽说同是挖人秘辛的职业属性,但未经当事人允许透露给特定客户,和未经当事人允许散布给普罗大众,至少在他看来还是有所区别的。况且安室在接手事件前也会在道德上有所甄选。然而在见到委托人带来的克丽丝·温亚德的档案,尤其是见到她已故的母亲,同是女影星的莎朗·温亚德的照片时,说是侦探的直觉也好,安室在心中感到了一丝不协调处。

经过一个月的前奔后走,在剧院珍藏的莎朗·温亚德息影前最后一场《金苹果》中所使用的金苹果道具上,安室终于采集到了莎朗的指纹样本。在和克丽丝的指纹对比后,出现了骇人听闻的结果:这对母女竟是同一人!

莎朗为什么能重返年轻?抑或是克丽丝不会变老?

 

5.

在见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同时,安室更加肯定克丽丝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眼前他必须要先渡过自己的人身安全危机。

他毕竟是个实用主义者。如果可以的话,绝对不想有什么为了寻找真相而献身崇高觉悟。

眼前的高大男人表情深不可测。安室在心中飞快地盘算着脱身策略,显然先前他惯用的示弱伎俩并不成功;说到底,这男人也不像会是同情弱小或者放松警惕的类型。

 

“贝尔摩德很早就注意到你了,你在跟踪她、在查些什么,她都知道。”对方突然说,语气里有种事不关己的风凉感。

安室一时愣住。

对方注意到他的反应。“啊,我是说,克丽丝·温亚德,”他随意地补充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的名字是贝尔摩德。”

安室眼神古怪地看着他,在危机面前头一次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这男人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问题?还是在灭口之前向目标说明来龙去脉是他的某种变态的嗜好?

“我和她有些交情,”男人继续自顾自地说,安室察觉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可奈何?或者说是懊恼?“她要我替她来解决麻烦。”

安室的神经(终于)再一次绷紧。总算是说到重点了吗,他心想。

 

但事情超出他预料的频率在今晚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这毕竟是个重大的决定,”男人墨绿色的眼睛谨慎而锐利,“在做出最终选择之前我想我们应该花上一段时间相处,虽然我——”

现在安室完全一头雾水了。

似乎他缺失了某部分关键信息。他必须得在话题朝着一个更诡异的方向一路脱轨失控之前搞清楚局面,无论这个男人是否精神失常或者罹患某种臆想症。

“——等等,”安室打断他,“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不是来替她灭口的吗?”

除非他演技精湛,否则安室至少可以确定,男人现在脸上这个微微睁大双眼的惊讶表情纯粹是出于自然反应。

“灭口?我为什么……”他说到一半似乎明白了什么,语气里掺进些难以置信的防备,“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安室感到自己的耐心确实是有限度的。

室外,灌木丛,下雨,气温接近零度,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浑身湿透,雨滴顺着刘海几乎要流进他眼睛,还和某个没有好感的陌生男人进行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话,而且这份报酬他极有可能是拿不到了。

“我应该知道些什么?”他没好气地回答,随手把滴着水的前发往后一拨,“克丽丝·温亚德不会变老的秘密吗?我很不介意你告诉我。”

这下轮到对方有三秒钟没说出话来。安室突然发现这种感觉很好,这是他今晚心情最好的一刻。

紧接着男人的左手从裤兜里伸了出来。安室心中暗暗一惊,以为这下他彻底要取出什么武器抹杀自己了。然而对方的左手空空,只是伸出拇指和食指捏着眉心,一边低声地咕哝了几句——安室隐约听到了“贝尔摩德”和几个意味不太美好的词语。

 

“因为她是个取血者。”片刻过后男人语调平板地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答案,“顺带一提,我也是。”

“取血者?”安室不太确定地重复一遍,用一种在说外星语言的口吻。

“就是你们所说的吸血鬼。接下来我该用暮光之城来提示你了吗?”他略带不耐烦地嘲弄道。

再一次,事情超出他预料的频率在今晚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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